城西疗养院，名副其实的牢笼。

林婉被单独关在一间设施简单的房间里，窗户焊着铁栏。

所谓的“治疗”，是日复一日的电击和药物注射，美其名曰“稳定情绪”。

赵华庭偶尔会来。他穿着昂贵的西装，与这白色恐怖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从不问她好不好，只是像审视一件物品一样看着她，然后命令道：“林婉，说你错了。”

“说你再也不会违逆我。”

“说你心甘情愿做赵太太。”

林婉大多数时候沉默，用空洞的眼神回应他。

偶尔被电击后的精神恍惚中，她会无意识地流泪，但绝不是为了他。

这天，赵华庭带来了苏雪梨。

苏雪梨穿着崭新的香奈儿套装，依偎在赵华庭身边，巧笑倩兮：“林婉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华庭哥哥也是为你好，你乖乖听话，早点‘病好’回家多好。”

林婉闭上眼，不想看这令人作呕的一幕。

苏雪梨却走近，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告诉你个秘密哦，华庭哥哥说，你妈妈那个老东西的骨灰，他让人混在建筑垃圾里，不知道填到哪个工地去了......”

林婉猛地睁开眼，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因药物作用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苏雪梨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继续撒娇般地对着赵华庭说：“华庭哥哥，你看林婉姐好像还是很恨我。明明当年，是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卖了血帮你，而她只会离开你......”

赵华庭拍了拍苏雪梨的手，目光冷冷地扫过床上剧烈颤抖的林婉：“忘恩负义的人，总会得到报应。小梨儿，我们走。”

房门再次被锁上。林婉蜷缩在冰冷的床上，身体因电击的后遗症和极致的恨意而颤抖。

卖血？当年那个雨夜，卖掉自己几乎全身一半血液，才凑够赵华庭手术费的人，明明是她！

可他不仅忘了，还把这恩情安在了苏雪梨头上！

恨意如同毒藤，紧紧缠绕住她破碎的心脏。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会真的疯掉，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