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纯惜吃力地掰着他的手，拼命解释道：“不是意外……那天开车的人就是乔缘，是她撞了我们！你不信可以去查道路监控！”

“闭嘴！”程将夜盛怒之下，并不听她在说什么，用力地把宋纯惜的头往床头一撞。

她顿时眼前发黑、头痛欲裂，只听程将夜冷声道：“从今天起，谁也不许医治她，让她自生自灭。”

“你说什么？”宋纯惜震惊抬头，“你疯了！去查监控就能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他竟偏信乔缘至此！

为了她，甚至不顾奶奶受到的伤害、不去追查真正的凶手！

程将夜逆光站着，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他似乎并未满足，右手一扬，门外很快进来两个保镖。

保镖把浑身是伤的宋纯惜一路拖行，来到一间紧闭房门的病房前，按着她跪下。

她一路挣扎无果，只能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屈辱。

程将夜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恨意：“你就跪在这，给奶奶赎罪！”

过往的路人都有些疑惑和震惊地看着他们，宋纯惜无心顾及路人议论纷纷的眼神，只是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发怔了好几秒，随后挣扎着想要站起：“程将夜，你让我进去看看奶奶！我真的没有害她，你让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程将夜冷笑一声，掐着她的下巴质问：“你也配？”

保镖死死摁着宋纯惜，阻止她想要起身开门的动作。

她既委屈又心痛，眼里已经一片通红。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是最清楚自己对奶奶感情有多深的。

可即便如此，他却狠心到不让她看老人家一眼！

乔缘轻柔的声音突然从一侧传来：“将夜，我看宋小姐已经知道错了，这样吧，若她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磕满99个头，就让她看一眼老太太。”

刚刚坚定不答应宋纯惜请求的程将夜，在乔缘出现那一刻后，脸色终于变得柔和几分：“听你的。”

说完，他转而看向宋纯惜：“磕满99个，我就同意让你进去。”

保镖放开宋纯惜，她跪在那儿，身子止不住轻轻颤动。

一个、两个、三个……

路人的眼光犹如实质，将她的尊严碾得稀碎。

宋纯惜对着病房门重重磕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回想起刚来到程家的那段时间，程老太太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疼爱她。

每次程将夜犯病不小心伤了她，老太太都会满眼心疼地为她上药。

这世上唯一疼爱她的老人如今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让她怎么能忍住不哭。

很快，宋纯惜的额头上就磕破了皮，鲜血直将地板染红。

程将夜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和鲜血，像是有一瞬不忍似的移开了目光，快步进入病房。

医院里的路人有的忍不住疑惑拍起视频，有的忍不住交头接耳。

乔缘见状，皱着眉道：“你们不许再议论宋小姐，她只是一时做了错事，现在也已经在赎罪了。”

然而宋纯惜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再为自己辩解，磕满99个头后，她强撑着想要进去。

程将夜却在此时正好出来。

他的脸色依旧冷若冰霜：“医生要来查房，你先别进去。满头的血，像个什么样子？”

宋纯惜抹了一把脸，只见泪水和血液糊在掌心。

她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随后一边扶着墙，一边摇摇晃晃地离开。

过了一会儿，乔缘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宋纯惜，你看，我只和将夜说是你强行带着他奶奶出门，他就笃定是你害了她；我让你磕头，他也二话不说就答应。”

“将夜爱我信我，你永远争不过我！”她志满意得地笑着，“去看看那老太婆吧，毕竟是磕了99个头才换来的机会呢。”

宋纯惜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快步来到那间病房。

她打开房门，却发现里面的病床空无一人，几个淫笑着的流氓正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