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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沉休这个反应,陈泽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不是上神大人下的令。
他又连忙开口找补:“上神息怒,想必是那云昭昭用了诡计,我立刻动身,定将灵狐安然带回。”
沉休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窗外,似乎穿透了层层云雾。
最终,他微微颔首:“去吧,记住,切不可让飞白伤人。”
等陈泽走后,沉休才轻轻抬起手,白袖微拂。
面前的虚空一阵波动,渐渐浮现出模糊的景象——正是骑在飞白背上的云昭昭。
看此情景,他们已经离开了玉霄宗的地界。
飞白的速度极快,四爪踏风,奔跑起来又快又稳。
云昭昭一开始还紧张地抓着它的毛发,后来发现根本掉不下去。
玉霄宗作为修真界几大宗门之首,更有上古大能设下的结界庇护,宗门地界灵气充沛。
然而,一出玉霄宗的地界,这种感觉瞬间消失。
外界空气变得浑浊驳杂,灵气也稀薄了许多。
偏偏这时,飞白毫无征兆猛来了一个急刹。
“嗷呜!”云昭昭正半梦半醒,差点被这巨大的惯性直接甩飞出去。
她手忙脚乱抱住飞白的脖子才勉强稳住身形,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
“您弄啥嘞?!”
飞白扭过大脑袋,漂亮的异色瞳带着点委屈:“我饿了,一点也跑不动了。”
云昭昭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灵兽也是兽,也是要吃饭的。
她从自己那个小包袱里翻找,最后如献至宝般捧出几个已经硬得能当暗器用的干馒头。
“呐,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飞白嫌弃地用鼻子拱开那馒头,下巴扬得高高的,报菜名一样说道。
“这种东西狗都不吃,本狐要吃九转紫参、蟠桃灵核、赤香朱果......”
云昭昭听得脸都绿了。
这些东西她只在原书里见过名字,听说都是能引起元婴期大佬抢破头的天材地宝。
她一个小菜鸡上哪儿弄去。
看她那一脸菜色,飞白只好不情不愿地退求其次。
“算了算了,中阶妖丹,或是寒潭银鱼也行,将就一下。”
云昭昭继续保持微笑,然后默默抽出了自己那空空荡荡还破了个洞的袖袍,在飞白面前晃了晃。
意思很明显:麻也妹有。
飞白瞪大了狐狸眼,最后也只能悲愤地一爪子拍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跟着你混真是一点前途都没有,早知道不背着上神跟你出来了,要不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它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刹住,眼神闪烁了一下。
云昭昭心里疑惑更深了。
这狐狸果然有秘密,但它不肯说,她也没办法。
眼看这祖宗撂挑子不干了,云昭昭只好赔着笑脸继续在包袱里翻找。
一只油纸包着的东西掉了出来。
云昭昭捡起来一看,是柳娴儿给她的那只烧鸡!
想来是她急匆匆出来的时候,柳娴儿趁机给她塞包袱里的。
云昭昭感动得眼泪从嘴巴里流出来。
好基友就是讲义气。
烧鸡用油纸包得严实,还隐隐透着温热和诱人的香气。
油纸刚打开,飞白那巨大的鼻子就抽动了好几下。
那眼珠子跟着云昭昭手里那只色泽金黄还香气扑鼻的烧鸡来回转动,喉咙里甚至发出“咕噜”声。
偏偏嘴巴不肯服软,还强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既然你只有这种凡俗之物了,那本狐就勉为其难尝一尝吧。”
“可不是本狐想吃,不过是给你个面子!”
云昭昭内心疯狂吐槽:可真是好勉强啊!眼睛都快长到烧鸡上了!
她忍着笑,把烧鸡递到它嘴边。
下一秒,云昭昭只觉得手上一轻,一整只烧鸡瞬间消失无踪。
飞白鼓着腮帮子,咀嚼得飞快,眼睛里闪烁着满足又惊喜的光芒,吃完还意犹未尽舔着嘴周的油渍,
这世间凡品,竟有如此味美。
躲在远处一棵大树后面,悄悄跟踪而来的陈泽,直接泪洒当场。
当年耗费无数珍稀灵草都想讨好却连根毛都没摸到的上神灵宠,竟被一只烧鸡收服了。
“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不是一般的狐狸,原来终究是错付了!”
飞白吃完一只烧鸡,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极好,尾巴都摇得快赶上小狗了。
云昭昭趁机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一个小村庄轮廓,商量道。
“前面好像有个村子,咱还是要低调一点,你这身量太显眼了,怕是会把村民们吓到。”
飞白刚享受完美食,倒是很好说话。
只见它身上白光一闪,如同小山般的身躯迅速缩小,眨眼就又变成了只毛茸茸的小白狐。
甚至还主动跳到云昭昭肩膀上,用大尾巴圈住她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
“走吧。”它懒洋洋地吩咐道。
云昭昭松了口气,这才一人一狐,狗狗祟祟朝着那小村庄走去。
村子不大,看起来只有几户人家,异常安静。
此时已是傍晚,按理说应该是村民归家做饭的时候,可村子里没什么人气。
只有最远处的一户人家屋顶上,隐约有一缕炊烟升起,透着几分寂寥和诡异。
云昭昭赶了半天路,又啃了干馒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找户人家讨碗水喝。
走了老半天才看到犄角旮旯里有一口井,便快步走了过去。
云昭昭掏出羊皮水壶,刚靠近井边,就听到旁边一处矮墙后,传来女子压抑的哭泣声。
似乎还有男人的声音。
“把你背上的东西都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云昭昭脚步一顿,心提了起来。
蹲在她肩膀上的飞白也瞬间警觉,耳朵竖得笔直,用只有云昭昭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附近有修行之人的气息!而且灵力浑浊,绝非善类!”
难不成又是经典小说里猥琐男抢占良家妇女的桥段?
云昭昭心里一紧,下意识就想躲开。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自己还是个自身难保的废柴。
但那女子的哭声实在凄惨无助,让她挪不动步子。
云昭昭咬咬牙,还是蹑手蹑脚循着声音,躲到矮墙后,探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