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纸箱走出幼儿园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多年的努力，就这样被莫须有的举报毁于一旦。

脚步虚浮，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路过商场时，我不经意地转头，整个人僵住了。

明亮的落地窗内，苏明正悠闲地喝着咖啡。

我们的女儿安安坐在一旁，而他的秘书林蔓，正亲昵地给安安喂着甜品。

“妈妈！”

安安眼尖地看见了我，开心地挥舞着小手。

苏明闻声抬头，视线先落在我怀里的纸箱上，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我面前。

“我说过，”他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愉悦，“你会后悔的。”

没等我反应，他一把搂过跟上来的林蔓：

“不过后悔也晚了。介绍一下，这是安安的新妈妈。”

林蔓配合地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娇媚的笑。

“你不是不想相夫教子吗？”苏明轻笑，“放心，有的是人想。”

我的心像被狠狠捅了一刀，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每个字都淬着毒：

“沈意，工作没了，收入断了，你拿什么养孩子？”

“法院会把安安判给谁……”

他顿了顿，满意地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

“你心里清楚。”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商场里格外响亮。

苏明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一旁的林蔓吓得捂住了嘴。

“苏明！”我声音颤抖，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你口口声声说一切为了孩子，那你知不知道安安她对芒果严重过敏？！”

我指着桌上那杯杨枝甘露，和林蔓勺子里那块金黄的芒果果肉，心脏因为后怕而剧烈跳动。

“她一岁那年，就因为误食了一小口芒果泥，全身起红疹，呼吸急促，在医院抢救了整整一夜！这些你都忘了吗？！”

苏明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恼怒取代：

“我……我一时忘了而已！再说这不没事吗！”

“忘了？一句忘了就够了？”

我积压已久的怒火和委屈终于爆发：

“在你眼里，只有你的事业是事业，你的时间值钱！我的工作，我的理想，就活该为你的宏图大业让路，是吗？”

“姐姐，你别生气，这都是我的错……”

林蔓适时地抽泣起来，眼泪说掉就掉，她柔弱地拉住苏明的手臂，“明哥，我真的不知道安安不能吃芒果，我只是想让她尝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苏明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

“沈意！蔓蔓也是好心！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简直是个泼妇！”

“泼妇？”我笑了，“那是我以前太给你脸了！”

我弯腰，一把将还有些懵懂的安安抱进怀里。

“安安，跟妈妈回家。”

“沈意！你给我站住！”

苏明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低吼：

“你把安安放下！你连工作都没了，拿什么养她？你看哪个法院会把孩子判给你这种连收入都没有的人！”

我没有回头，只是把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

但想让我低头，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