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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深夜加班,快递送来“超薄初体验”,要我当面签收。
我解释说我没买,行长妻子的男助理顶着酒气闯入,当场拆了快递封条。
我正要阻止,男助理掏出一条黏腻的粉色内内晃了晃。
“哟,傅总监好大的官威!但我那里~~比你大!老婆都快爱死了,哈哈!”
他晃着酒瓶,鞋底不经意碾碎我白天签字的十亿合约。
“说出来吓死你,这破银行都是我爸买给我未婚妻的玩具,总行行长就是我爸!”
“比你帅!还比你有钱有地位!就连高冷女神都在我身下哭着求饶!臭屌丝,嫉妒不!!”
他当场脱了裤子,还放出一段录音,里面传来熟悉的女人低泣声。
“求你了!一下午已经被撕了第七条小内了!我高低是个美女总裁,万一被员工看到怎么办!”
我眯起眼睛,当场拨通我高冷妻子的电话。
“萧雪芜,立即滚过来过来拿你的内裤!”
1.
电话挂断的瞬间,手机被醉醺醺的傅劫天拍飞。
“还敢摇人?你算什么东西!”
我冷冷盯着闯入者:
“堂堂聚鑫银行客户部总监的办公室,你一个实习生,进来连敲门都不会?”
他扯下沾着浊臭的领带砸在我脸上:
“什么实习生?小爷的爸是京海总行行长!”
“整个副京市所有分行支行私人银行,都得仰着我爸的鼻息过活!”
“小爷的话,在副京市就是王法!"
长年疲劳工作,刚做完结膜炎手术的眼睛被酒气熏得刺痛。
我摸到手机按下录音:
“银保监明令禁止在办公场所饮酒!今年财报本就紧张,你是想让我们聚鑫银行吃千万罚单?”
"规矩?小爷来教会你什么是规矩!"
酒瓶猝然抵住我咽喉,碎玻璃扎进锁骨,耳边是他刺破耳膜的哈哈大笑声。
腥臭酒气里,男人腕间百达翡丽闪着冷光。
我的眸光刺痛。
那是萧雪芜上月在拍卖会上耗资百万拿下的,我以为是准备给我的生辰礼。
傅劫天猖狂的在我耳边低吼:
"我爸是资产千亿的总行行长,我的未婚妻是常春藤归来的美女精英!"
瓶口又深三分,划破皮肤,血珠渗出。
“不怕吓死你,这破银行就是我爸送给我的女人雪芜练手的!”
我呼吸骤停。
萧雪芜,我结婚六年的妻子,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
酒瓶撤出,膝盖却突然剧痛,竟是酒瓶碎片迸进血肉。
傅劫天扬起下巴,眉眼张扬:
“你这种底层屌丝,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了多少遍,不许把国内三流院校毕业的男的放进来,可雪芜非要扶贫!”
“我是真的有点生气呢!也不知道她要在床上使尽解数,怎么哄我的好!”
玻璃碎片扎进大腿血管,我吃痛的弓下腰。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市局通知:【十亿专项审批进入延滞流程中】。
同时总行行长来电显示疯狂闪烁。
是我那个便宜爹!
手指着急摸进裤袋,摩擦间,戒指滚落地面。
灯光下,戒根上一排暗纹清晰醒目。
傅轩之&小雪花。
傅劫天怒了,抬脚上去,戒纹被牛津鞋底碾成模糊银片。
"该死的小白脸!"
他揪住我头发,咣咣的往办公桌角撞。
“猥亵我老婆多久了?看看自己什么尿样,我老婆也是你能盯的!”
门外响起一大片谄媚声浪:
“傅少息怒!”
“那种靠裙带关系混进银行的底层屌丝,根本不配让傅少生气!”
傅劫天手中酒瓶突然旋转,再次抵住我流血的脖颈。
我听见自己喉骨咯咯作响。
"土狗就该学舔鞋——"
男人狰狞的面容在眼前放大。
下一秒,他喉咙一阵滚动,竟然吐了出来。
离得太近,酸腐物直接糊上我的脸,恶臭味快把我熏死过去!
“哈哈哈~~傅少帅气,小白脸就该这样教训!”
一片哄笑声中,手机屏亮起萧雪芜的消息:
“十亿专项审批流程上出了问题!这个项目是你负责的,今晚来我办公室!”
我强撑着给萧雪芜发去消息:
“你的实习生在发酒疯!来我办公室!”
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是傅劫天喝醉了说胡话,一切不是他说的那样。
我那个风流的父亲就不说了。
至少我的妻子不是那样的人!
此间种种误会,我需要她给我一个解释。
2.
“少爷您歇着!我们来教训这个不懂分寸的土狗!!"
几个员工争先涌进来,手里还托举着什么。
其中一人一脚踹在我膝窝。
砰——
我重重跪在痰盂前,不锈钢器皿映出我狼狈的脸。
我不理解,明明我才是银行客户部总监。
所有的单子,小则几十万,大则十个亿,哪个不是我拉来的?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捧着傅劫天!
强压住怒气,我试图讲道理:
“你们搞清楚,我才是萧雪芜的丈夫,是这家银行的客户部总监!”
“我看你是吸了吧!胡说八道什么?还颅内上瘾了是不是!”
一时不备,男人的酒瓶直接捅到我喉口。
“国内三流院校毕业的土狗。”
冰凉的酒瓶突然捅进喉咙,男人俯身在我耳边呵出浊臭的酒气。
“也配和常青藤归来的金融精英一争雄雌?”
“不,你连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
玻璃瓶在喉管里粗暴转动,我听见自己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周围员工哄笑着拍掌附和:
“天少大义!土狗硕鼠,只配给我们华尔街之狼擦鞋底!”
“平时瞧他可怜,才赏他和我们一桌吃饭,他还真以为能攀附我们的阶层哈哈哈!”
眼前一张张傲慢嘲讽的脸庞在疯狂晃动。
六年来,那些我亲手培养的客户经理们,此刻正嬉笑着举着手机录像:
“舔啊!傅总不是最会舔客户吗?”
“上次那个难缠的大客户~~五十岁的金富婆,不就是他卖身拿下的嘛!”
“我就说底层人为了攀爬不要脸!半只脚要迈进棺材的老女人,他怎么下得去口啊!”
他们转眼看向傅劫天,又堆上满脸谄媚:
“不像我们天少,丰神俊朗,往那一站,就是活脱脱一个富婆猎捕器!”
傅劫天被捧到心窝子,哈哈大笑起来。
“别胡说,我对我老婆一心一意,我们都快结婚了!”
"萧雪芜是我老婆!"
我吐着血沫嘶吼,“你们——”
“啪!”
痰盂突然扣在我头上,黄的绿的酸腐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淌。
傅劫天的鳄鱼皮鞋踩住我颤抖的手:
"舌头不要了?还敢觊觎我老婆?"
他轻笑着用玻璃碎片在我腹部比划着,又用力碾我手指。
“信不信,我把你命根子剁了!”
我挣扎着,他却愈发兴奋,越来越用力。
酒意上头,他大概是把我的手指当成了命根子切。
见我痛苦,傅劫天满脸都是快意。
“你们底层人找个工作也不容易!留着你要饭可以,那什么——给我舔干净!”
他踹了脚痰盂,酸腐呕吐物泄了满地,周围员工爆发出哄笑:
“就是,赶紧舔!”
“舔不干净就吞了哈哈!”
“还是天少大义,这种底层玩意学不会伺候人,出去当鸭都要饿死!”
“搞笑死了,这垃圾还敢在会议上大放厥词说什么拿下十亿项目全凭他一个,合着我们都是吉祥物呗!”
哄笑声迭起,恨不得把我贬低到泥泞里。
简直离了个大谱!
明明这群人都是靠我的业绩养活的,竟然还敢这样羞辱我!
“银行的所有vip客户都是我拉来的,每一个大单都是我签字的!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说难听的,我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要是我不干了,聚鑫银行根本开不下去,所有人都得失业!
剑拔弩张的时刻,白衣女生踉跄着挤进人群,双臂发抖却固执地拦在我面前。
“轩哥是好人,他帮过我......”她声音发颤,“上次报表出错,是他通宵替我改的!”
我心下宽慰。
总归有人看到了我的付出。
傅劫天突然笑了。
“咔哒——”
打火机擦过她耳垂,血线瞬间迸溅。
“啊!”她痛呼跪倒,傅劫天的皮鞋碾住她裙角:
“改报表?那我说为什么银行年年亏损,员工工资都要靠贷款下发,原来是有人动了手脚。
“说!是不是你俩沆壑一气,吞了银行的巨额资金?”
女生疼得蜷缩,冷汗浸透后背。
我看不下去,暴怒挺身:“冲我来!”
可她猛地抬头——
血珠滚落,她盯着我,眼神突然变了。
“轩哥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隐瞒下去了!”
她挠乱头发,尖叫起来:“他逼我做了假账!”
“那些消失的保证金…全被他拿去填私募的窟窿了!也可能是拿去澳门赌掉了!”
空气骤然凝固。
傅劫天揪着她凌乱的衣领冷笑:"我说呢,难怪年终审计对不上数。"
他扭头看我,嘴角咧到耳根,“瞧瞧,傅总监带出来的好助理呢。”
“他还说——”女生咬唇,像在忍受莫大屈辱,难以启齿:
“说聚鑫的人......都是吃软饭的窝囊废!”
“我倒要看看,他还说什么了?!”
砰——
门被推开的巨响,斩断了满室死寂。
3.
一股积雪的冷香飘了进来。
我的妻子,萧雪芜出现。
给便宜老爹发了个信息后,我也给她发了个。
没想到老婆来的这么快。
看来她心里是我的......
心里才漾起甜蜜,萧雪芜冷冷看向我,不由分说啪的一巴掌呼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立即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傅劫天见状立即贴了过去,心疼的揉捏她微微泛红的手心。
“打这狗东西做什么?也不怕某人舔上来!”
萧雪芜闻言立即面露恶心。
我捂着红肿的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萧雪芜。
“你中邪了吗?”
萧雪芜冷冷的说:
“傅轩之,这些年,你是越发的娇妄不懂分寸了!”
“实话告诉你,傅劫天是总行行长的儿子,他那个阶层不是你能攀附的!“
“就连聚鑫银行都是他全资资助的,如果把他惹怒了,你连个混的饭碗都没有!”
萧雪芜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就好像我是个没用的窝囊废。
她把我推向得意中的傅劫天:
“去给天少好好道个歉,你的饭碗,我替你求个情,保了!”
“但是犯了错,一定要罚!”
“以后你的职位降为傅劫天的助理!月薪就按——贰仟元发放!”
我气得眼睛红了。
聚鑫银行所有的大小单子都是我一己之力拉来的!
要我给那小子当助理,凭什么!
萧雪芜看向脸庞酡红的傅劫天,眼神柔情蜜语:
“你怎么还动手打人?”
“他皮肤糙,伤着你的手怎么办?”
傅劫天咬着唇,一副倔强的模样:
“你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什么所有业务都是他拉来的?整个聚鑫都是靠他养活的!你就听听,多神经病啊!”
“他真这样说?简直混账!!”
萧雪芜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傅轩之,向天少道歉!现在!马上!”
我心中一痛。
我的妻子,她还戴着我去年在米兰拍下的紫晶耳坠,此刻看我的眼神,却像是陌生人的一样。
"傅轩之,我知道你接触过几个大佬,但这不是你看不清自我的资本!在我的聚鑫银行,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
她将一叠投诉信摔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语气痛心疾首:
“瞧瞧,你被多少人投诉!要不是我一力压下来,你出门就被人揍了!”
“我不可能对你一忍再忍——”
“再让我发现你妨碍业务部工作,别怪我不讲情面。”
透过玻璃隔断,我听见奶茶砸在地上的水声,新来的柜员们慌忙低头假装整理传票,却憋不住窃笑的议论声。
“美女行长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火…”
“听说傅总监拿下的十个亿大单,其实是顶替了大帅哥经理的功劳…”
“你们瞧见了吧?我们天少每天坐美女行长的法拉利的副驾驶呢,怕是好事将近!”
钢笔紧紧夹在手里,在掌心刻出深痕。
是我错信了她!
半年前萧雪芜坚持高薪聘请这位华尔街归来的"金融天才"时,我就该注意到异常。
那些加班到深夜的"正经项目讨论",那些节假日突然的"因公出差",
萧雪芜熟睡时忽然亮起的屏幕,她在淋浴间忽然发出的笑声,盯着手机聊天界面露出的羞涩笑容,此刻全部串联成赤果果的背叛。
"傅轩之!"
萧雪芜精美的手指叩击办公台,她身后的傅劫天得意地转了转左手腕表上的百达翡丽。
我缓缓抬头,看着萧雪芜那张清冷的脸庞。
喉咙梗了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傅轩之,我大概是对你太好了,导致你忘了你的职位怎么来的!”
她颈间那条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闪耀刺目。
是我入职银行后,第一笔年终奖买的求婚礼物。
那时候满怀爱意,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可如今,我悔了......
4.
"柜面缺人,新招进来的男实习生身高不够。"
萧雪芜的嘴唇抿成一道冰冷的线,"从今天起,你调任前台柜员。"
她故意停顿,“处理各种对接客户的杂活,包括一张张核对傅劫天部门的票据交换。”
她明明知道我眼睛刚做了结膜炎手术,不能过度用眼。
还让我这种费眼睛的劳务活。
员工们发出压抑的轻笑。
傅劫天哈哈笑着,顺势推来一叠汇款单:
“正好,这些跨境支付需要立即处理。几万个汇款单据,需要一笔一笔的核对哦!”
跨步欺近过来,我恰好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四季酒店房卡一角。
霎时呼吸一滞。
房号与萧雪芜上周号称去和许久未见的闺蜜聚会的酒店相同。
她说当天晚些就回来,却足足消失了三天三夜。
我打去的电话都没有接通。
"对了,"
萧雪芜看向我时,夹裹着些微烟草气息的香气扑鼻而来。
“还有,你负责的十个亿的大单项目,我刚刚签字转交劫天了。毕竟——"
她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吐出绝情的字眼:
“普通柜员就不该接触核心业务。”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曾经,萧雪芜也曾轻轻埋在我肩头,说她有多么喜欢我,这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
如今,她仰慕和充满爱意的目光却放在了别的男人身上。
爱没有消失,却会转移。
我的心凉了。
当萧雪芜走出去,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电梯门后。
我追上去扯住她的袖子,坚定地说:
“萧雪芜,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