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被警察推搡进小黑屋。

见多了无影灯的光辉，小黑屋的灯光确实昏暗。

可是这种氛围很适合睡觉。

我找好一个角落，默默躺下。

我好累，勒断苏小曲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劲呢。

或许是她求活的信念太坚强，挣扎了很久才肯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安警员踢醒熟睡的我。

再次把我带回审讯室。

王队长依然不死心：“罗菲，可以告诉我们你杀人的原因了吗？”

要怎么说，他们才能彻底相信我杀人，没有苦衷呢？

“我查过，你在职业生涯中，挽救至少上万名产妇的性命，收到过数不胜数的锦旗。”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有抢救，你都会及时出现。”

“你这么爱惜生命的医生，怎么会杀人？”

他拿出几段视频，是我曾经抢救成功的患者录制的。

有些面孔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她们流泪，希望我能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还有带着孩子给我录祝福视频。

我一把打翻王队长的手机，将它踩个粉碎。

“怎么？硬的不行，来软的吗？可惜了我不吃这一套。”

我不屑的瞅了眼稀碎的手机，闭眼凝神。

突然间，审讯室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一声声清脆的哭声仿佛要把我撕碎。

是苏小曲的儿子。

他哭的很响亮，跟他出生时的啼哭声一样响亮。

“幼子无辜，你难道不想给他一个交代吗？”

王队长把婴儿放在我怀里，婴儿一下就不哭了。

还冲我咯咯大笑。

“你看，他也知道你救了她妈妈的性命，在笑着感谢你呢。”

对于他的笑容，我无法抵御。

鼻头不自觉的酸涩。

可母子连心，他应该也感受到我杀死他妈妈的事了吧。

当我把婴儿举过头顶的时候，安警员率先抢下婴儿，一脚踹在我胸口上。

“队长，她就是个没有心的恶魔，她不仅杀产妇，还要杀无辜发婴儿。”

我捂着胸口，发狂大笑：“你们难道不知道斩草要除根吗？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谁不是心狠手辣。”

王队长深深皱眉，摇头叹气。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那我就不再逼你了。”

安警员在旁边冷哼：“早该这样了，连孩子都能下得去手，她能有什么苦衷。”

我点点头，十分认同他的说法。

“我接受死刑，但是在死之前，我想去爸妈和妹妹的坟前祭拜一下。”

“想告诉他们，我马上要去底下陪他们了。”

安警员讽刺我：“活该你死全家，你家人在底下也会为你感到羞耻的。”

他说完，抱着孩子扭头就走。

他们会羞耻吗？

我一直都在努力做爸妈最优秀的孩子，可到最后呢。

救了这么多人，也没能救活自己的爸妈。

多么讽刺。

王队长拍拍我的肩膀：“我会帮你实现你最后的心愿。”

我甩开他的手，冷漠开口：“不要意图感化一个恶魔，已经坠入地狱的人，从来都不会向往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