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昭野终于把我带回了家。

他小心翼翼拿着棉签为我上药，声音发颤。

“对不起，今天是我冲动了。”

一滴泪砸在我的伤口上。

那滴泪很烫，比伤口的疼痛更让我清醒。

江昭野似乎感受到什么，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确认他真的睡着后，我悄悄拿出手机。

“明天上午十点行动。”

对方立刻回复。

“好。”

第二天清晨，江昭野早早起床。

“阿宜，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我笑着点头，帮他整理领带。

“去吧，我在家等你。”

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匆忙转身离开。

陆云澈带着人来接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

“这样做，就一点回头路也没了。”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

“早就没了。”

早在三年前的夜晚，就没了。

台上宋轻轻意气风发，她身边的江昭野，眼底带着我从未见过的遣倦。

在宋轻轻即将带上勋章那一刻，我笑着掏出匕首缓缓走上台。

“这么精彩的事，怎么不邀请我这个大功臣呢？”

组织的人想要冲上来，瞬间被陆云澈击倒。

江昭野惊恐地冲向我。

“阿宜！你怎么来了！”

我举起枪射穿他的膝盖，笑得肆意张扬。

“不明显吗？当然是来算账。”

“三年的账，我会一笔笔跟你们算干净。”

江昭野惨叫着跪倒在地，满地鲜血。

我径直走向宋轻轻，一把将她按倒在地。

“姜时宜！你敢——”

她的威胁还没说完，我的匕首已经贴上她的脸。

刀锋缓缓划过，从额角到下颌，渗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轻轻是无辜的！”

江昭野拖着血淋淋的腿艰难爬向我，眼眶通红。

“阿宜，求求你！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转身看他，眼中尽是嘲讽。

“无辜？江昭野，你配说这两个字吗？”

“我父母无辜吗？他们做错了什么？”

“我无辜吗？我为组织卧底五年，最后却成了你们的棋子！”

江昭野双腿血流不止，却还是强撑着跪直身体，重重磕头。

“阿宜，要杀要剐冲我来，放过轻轻，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着他祈求的眼神，笑着鼓了鼓掌，眼泪滴在手背上。

“真是情深义重啊。”

“可惜，江昭野，你们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我反手将枪口抵在宋轻轻的太阳穴上。

“江昭野，既然你说她是无辜的，那我给你一次机会。”

我笑着看向江昭野。

“今天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江昭野，你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