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愣在原地，嘴里的鸡骨头滚落到地上。

眼前的一幕幕，深深刺痛着我的灵魂。

妈妈眼窝被打得凹陷进去。

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皮肉瞬间炸开。

外翻的红肉上挂着断裂的细小血管，一抽一抽的渗着血。

妈妈麻木的盯着我，鲜血从她嘴里喷出。

爸爸被血溅了一脸，啐了一口痰。

妈妈被打得更狠了。

凄厉的惨叫声持续到半夜。

可天刚亮，妈妈又起来洗衣做饭。

我跟在她身边帮忙，一句话也不敢说。

可强烈的恐惧还是让我出了差错。

一个不留神，仅剩碗被我摔碎。

我赶忙蹲下身去捡。

“对不起妈妈，我马上就收拾......”

话还没说完，妈妈抓着我的头发，扬手给了我两巴掌。

我的脸被扇得红肿，眼角也跟着渗血。

妈妈拿起竹条抽打在我身上，发泄着怒火。

“死丫头笨手笨脚的，要你有什么用！”

“一天到晚帮不上忙还净给我惹事！老娘真后悔把你生下来！”

我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蹲在地上，抱着头卑微道歉：

“妈妈对不起，求你别生气，别再打我了！”

我想我是真的把妈妈给惹急了。

她才会这样用力的抽打我。

比以往都要狠。

我被打得浑身是伤，牙齿也掉了两颗。

手指被掰弯，稍微动一下就能听见骨头咔嚓咔嚓的响。

妈妈打够了，便将竹条扔在地上。

从破旧的衣服里翻出皱巴巴的五块钱。

她讨厌我到极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拿去滚！”

钱被扔在地上，我捡起来，撒腿就跑。

深怕晚一秒，竹条又落到身上。

两个瓷碗四块二毛八。

我将剩下的钱揣在兜里。

胸口有个小荷包，重要的一切都被我藏在这儿。

回到家中，我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正好瞧见爸爸在发脾气。

他一脚踹向妈妈的肚子，嘴里嚷嚷着：

“臭娘们！老子的喝酒钱呢！”

妈妈死死护着口袋，

“没有钱了！这都是家里的饭钱！”

“没了这些钱怎么过冬！”

可爸爸怎么会听妈妈的，将口袋抢走。

“没钱你不是有个闺女，把闺女卖了不就有钱了！”

看着爸爸走远，我这才敢上前。

哆哆嗦嗦的将瓷碗递给妈妈。

妈妈瞥了眼瓷碗，扶着椅子站起身。

她将瓷碗拿在手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只有瓷碗？”

我害怕得发抖，手指无意识的扣着皮肉。

却依旧没有说出实话。

我咬紧牙关，用力的点头：

“对，只有瓷碗。”

当晚我躲在被窝里。

小心翼翼的从怀里翻出荷包。

里面放着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

我沉浸在喜悦中，被子却猛地被掀开。

灯光明明是昏暗的，可我却被刺的双眼发痛。

妈妈将光遮住，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

“死丫头！”

“我就知道你偷偷藏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