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的笑僵在脸上：「江同学，你......你这是何必呢？左边有空调，有软垫，你......」

「吵。」江澈只吐出一个字，便趴在桌上，似乎准备睡觉。

李琴不敢再劝，只能悻悻地回到讲台，草草结束了这场闹剧。

乔依依灰溜溜地回了座位，再也不敢看我一眼。

林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看着并排坐在一起的我和江澈，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嫉妒和敌意。

下课后，我的桌边第一次有了访客。

是那几个和我一样被分到「安卓区」的同学。

他们扭扭捏捏地走过来，为首的男生小声说：「孟瑶，你......你好厉害。」

虽然他们在我被围攻时选择了沉默，但我并不怪他们。

在那种高压环境下，自保是本能。

「没什么。」我淡淡地回答。

江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光说谢谢有什么用？」他懒洋洋地开口，「被人当狗一样呼来喝去，你们就没点脾气？」

那几个同学的脸瞬间涨红了。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女生小声啜泣起来，「我爸妈攒了半年钱才给我买的手机，我总不能扔了吧......」

「谁让你们扔了？」江澈嗤笑一声，「别人给你定规矩，你就乖乖听话？规矩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的话语里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但长久以来的压迫，让这几个同学根本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他们很快就散了。

我看着江澈，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过来？」

「看戏啊。」他答得理直气壮，「看着一个傻子，放着阳关道不走，非要挤独木桥，挺有意思的。」

「你看够了？」

「还没。」他凑近了一些，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人，太敏锐了。

我确实在等。

转来这所学校前，父亲就告诉我，这所学校的水很深。

一股不明势力正在渗透，试图通过控制思想来培养一批完全服从的「精英」。

这个荒唐的「苹果安卓」制度，就是他们的试验场。

父亲希望我能低调行事，查清真相。

而我选择成为「人下人」，就是为了潜入最底层，看看这潭水，到底有多浑。

我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江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移开视线。

他轻笑一声，也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晚上学校有晚宴，庆祝新制度『圆满成功』，你去吗？」

「『安卓人』的职责，是在旁边端盘子。」我提醒他。

「哦，」他拖长了音调，「那敢不敢跟我去做点比端盘子更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