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租期限的最后一天。

我没有提前通知，直接带着法务和两名保安，准时出现在公寓门口。

正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门虚掩着，没有关严。

白舒尖利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陆乔声你还是不是男人！连房租都交不起！」

「我跟着你难道要去喝西北风吗？」

陆乔声的怒吼紧随其后。

「你不是说你不在乎钱吗！你不是我的缪斯吗！」

「为什么现在也变得这么俗气！」

「我以为你的才华能换来钱！谁知道你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白舒的哭喊声里充满了怨毒。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还不如跟那个追我的张总！」

「人家至少能让我顿顿吃得上日料！」

「你让我现在怎么办？」

「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找了个才华横溢的画家男朋友。」

「难道要我告诉她们，我被一个穷光蛋的拜金前女友赶出去了吗？」

我站在门口，听着这场闹剧，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就是他放弃了五年的感情，也要追求的纯粹爱情。

简直可笑。

我抬手，用力敲了敲门。

「咚咚咚。」

屋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门被拉开，陆乔声和白舒看到我，以及我身后站着的两名穿着制服的保安，脸色瞬间煞白。

陆乔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臂。

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生疼。

他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地求我。

「小念，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再宽限我几天......」

我皱起眉，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他手上的温度，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旁边的白舒，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她挤出几滴眼泪，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周念姐，我们知道错了。」

「你大人有大量，再宽限我们几天好不好？阿声很快就能卖出画了。」

「阿声他很快就能卖出画了，到时候一定马上还你钱。」

我看着她虚伪的表演，突然笑了。

「可以啊。」

我点点头，在她和陆乔声燃起希望的眼神中，慢悠悠地补充。

「宽限一天，利息一千。」

「你们的爱情，值这个价吗？」

白舒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陆乔声则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地靠在门框上。

我不再给他们任何机会，对身后的保安一挥手。

「时间到了，清场。」

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还要冲上来的陆乔声。

他们的「无价艺术品」，那些画作、画架，被一件件地搬了出去，堆在走廊上。

整个过程，我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