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回到顶楼公寓。

密码输入到一半，门从里面开了。

陆辞站在门口，换了家居服，头发微湿，像是刚洗过澡。

卸了妆的脸上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疲惫和柔软。

这场景，在过去很多年里，是常态。

但今夜，只觉讽刺。

「回来了？」他声音低沉，侧身让我进去。

我没应声，径直走向客厅，放下手包。

他从身后靠近，手臂试探性地环上我的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昭昭，今天......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歉意，「在台上太紧张，忘了感谢你。你知道的，我心里最感激的人一直是你。」

他的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碰我的颈侧。

是过去百试不爽的求和方式。

我身体僵硬，没有回应。

「忘了？」我轻笑，掰开他的手，转身面对他，「陆辞，你不是忘了，你是故意的。在媒体面前划清界限，回到家就想用这套糊弄过去？」

他被戳穿，眼底闪过一丝狼狈，但很快被更强的目的性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好，那我直说。之前那个电影资源没了，现在有个综艺薇薇很有兴趣，但竞争很大......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很重要。昭昭，你帮帮她。」

又是为了宋薇薇。

我看着他那张曾让我痴迷的脸，此刻只觉得卑鄙。

他甚至不惜动用这具我曾贪恋的身体。

这具自从两年前那个孩子流产后，我们再未亲密接触过的身体。

心口的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陆辞，」我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为了一个资源，你竟然做到这一步？」

我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冰冷：

「是不是宋薇薇要星星，你也打算这样“卖身”来求我？」

「秦昭！」他脸色瞬间煞白，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眼底涌起屈辱和怒火。

「不必这么激动。」我语气平淡，打断他，「那个综艺，我给顾燃了。你听清楚，就算我秦昭把项目砸了、毁了，也轮不到她宋薇薇。」

「他？一个新人？你疯了！」

「我捧谁，谁就是顶流。」我目光锐利，「陆辞，这句话十年前我对你说过。现在，我把它收回来。」

说完，我不再看他精彩纷呈的脸色，转身走向卧室。

关门，落锁。

将他和那令人作呕的「温存」，彻底隔绝。

门外传来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我靠在门板上，闭上眼。

不是心痛，是彻底的麻木。

最后一丝心软，在他试图用身体做交易的那一刻，彻底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