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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霍北宸那一年,乔明月偷了他常年佩戴的紫檀佛珠,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放在唇间虔诚亲吻。
透过幽幽紫檀冷香,她闭上眼幻想那是霍北宸的温柔触摸,安抚心田。
可这一幕却被重视规矩的女管家苏若兰窥见。
她一脸鄙夷地将乔明月拉到客厅进行公开审判:“亵渎家主,触犯家规,你必须接受惩罚。”
可明明是霍北宸主动亲吻她,将她拥在怀中亲昵,跟她深情她告白。
两人背地里交往了三年,他曾亲吻她的指尖深情表示:“明月,你是我的此生挚爱,我不能没有你。”
也是他害怕与自己这个霍家养女的恋情曝光会毁掉霍家百年名声而选择沉默。
甚至,因为苏若兰一句触犯家规,霍北宸恼怒地扯断了佛珠,不顾她的哀求强制退学。
将她送到尼姑庵清修,美约其名让她断除七情六欲当个纯净的佛女,不坠霍家名声。
可尼姑庵表面是个清修之地,暗地里却藏污纳垢。
她们剃掉乔明月满头柔亮的乌发,白天逼迫着她念经干活,晚上赎罪。
乔明月跪在地上扒光衣服接受信众的羞辱,被泼墨水、被香烫戒疤、被罚跪在佛前当众大声忏悔。
整整三年,一千个日夜。
她从挣扎哭求到麻木承受,最后只剩下一具伤痕累累的空壳。
直到霍北宸即将与苏若兰订婚,将她接回家中。
霍家大门前,苏若兰挽着霍北宸态度亲昵,宛若一对璧人。
乔明月穿着洗得发白的僧衣,新生的发茬才覆上一层青灰,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霍北辰却依旧风采如故,一身身高定西服凸显挺拔身姿,锋利的眉目及时面无表情也格外英俊。
她低垂着头,不敢再看那个她曾倾慕如神祇的男人。
尼姑庵的非人折磨,焚尽她所有痴妄,如今,她只想要自由。
她小心翼翼地抬脚,试图跨过那高高的门槛。
一声轻啧,自身侧传来。
“回家了,也不知道叫人,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苏若兰故意开口为难乔明月。
霍北宸盯着乔明月眼眸深处飞快翻涌一丝复杂情绪,淡淡开口:“算了......”
没等他说完,乔明月猛地缩回脚,身体微不可查地一抖,下意识双手合十,弯腰鞠躬流畅而麻木地念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
下意识的动作,是三年里用血泪刻进骨子里的条件反射。
苏若兰扬起嘴角,故意为难:“按我定的规矩,进家门必先净身。你这身......不合适。”
她微扬下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乔明月惊恐地睁大眼,想起过去不堪经历,下意识紧捂胸口语气卑微:“我、我可不可以回家再洗?”
霍北宸眸光动了动,落在她惊惶如濒死小兽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柔情:“若兰,她刚回家,还是算了吧。”
“北宸,”苏若兰直接打断,语气带了与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答应过我的,整个霍家都按我订的规矩行事。破了规矩,我这个管家不当也罢。”
她负气松开手,作势离去。
霍北宸几乎是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听你的。”
乔明月垂下的睫毛剧烈颤抖,心头猛地一跳。
他的目光投向乔明月变得异常冰冷,三年前那“不堪”的一幕,再次清晰浮现在眼前。
“按规矩办事。”
霍北宸轻飘飘一句话,彻底碾碎她的最后一丝希翼。
乔明月想起庵堂里那些不得不“听话”的日夜,面色彻底麻木,缓缓屈膝跪倒在冰冷的地上,声音平静:“好......”
霍北宸皱了眉,心底闪过一抹烦躁,只对苏若兰叮嘱:“一切依你的规矩来办,记得让她准时参加晚宴。”
他甚至没再看乔明月一眼一眼便转身离去。
苏若兰眼底闪过一抹森然恶意,冷声命令:“扒干净!用高压水枪里里外外清洗干净!”
仆从上前,粗暴地撕扯掉那件单薄的僧衣。
布满伤痕的身体骤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新旧交错,触目惊心。
苏若兰捂着鼻子,像看什么脏东西:“什么冰清玉洁的佛女,我看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给我狠狠冲这身贱皮子!”
冰冷刺骨的高压水柱猛地冲击在乔明月赤裸的身躯上,巨大的力量将她狠狠掼倒在地。
皮肤被冲刷得生疼,旧伤崩裂,渗出血丝,混着冷水蜿蜒流下。
她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挣扎眯眼看着霍北宸离开的冷酷背影。
痛楚与恨意从心底挣脱所有束缚,疯狂滋生、缠绕、撕裂般生长。
霍北宸。
如果爱你是我此生无法逃脱的宿命与劫数,
那我宁愿,从未爱过你。
冲洗后,苏若兰命人将她拽回房间,冷声警告:“看来我推荐的尼姑庵还不错,看你这丑样,也没资本再勾引北宸了。”
她命人将一件簇新的僧袍扔到地上:“记得下楼参加宴会,霍家不养闲人。”
说完,苏若兰用力关上门离开。
乔明月痛苦地闭上双眼,身体仍在虚弱地发抖。
她挣扎着用力撑起身子,拉开抽屉,从最深处摸出一张陈旧的名片。
颤抖着指尖一下一下按下号码,像是按下自己最后的生机。
电话接通了,她声音沙哑却清晰:
“三年前的话......还作数吗?”
那一端传来急切的女声:“明月?是你吗?你想通了?只要你愿意,随时来法国!妈这就给你订机票!”
乔明月闭上眼,一滴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可她嘴角却轻轻扬起。
“好,”她轻声答应,“一周后,我就回去。”
若不是当年心系霍北宸,她早已随生母远走他乡,何至于被折磨了三年。
挂断电话,她缓缓走到衣柜前,取出那本藏在最深处的相册。
指尖抚过封面,眼底最后一点温情褪尽,化作疯狂恨意。
离开之前,她要送一份“礼物”当作两人的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