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那根铁签扎得很深，清欢右手神经受损严重，连握手都会发抖，职业生涯等于已经毁了。”

“她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顾淮舟越说越激动。

“我说过，她性子直，你对她好，她自然对你好。”

“可你呢？竟善妒到如此地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痛苦的脸上。

“既然你毁了她的手，我就替她，伤了你的脸。”

他抬手示意。

更多刺激性气体被释放出来，祝云舒的泪水决堤般涌出，脸上痒痛难忍。

她失控地抓挠，留下道道血痕。

接着，一阵咸涩的液体迎面喷来，是盐水淋在伤口上。

这还不够。

顾淮舟抬手命人继续喷洒阻止伤口愈合的药水。

盐水混合着药水刺入伤口，剧烈的灼痛瞬间席卷了祝云舒的每一根神经。

她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活生生痛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伤口一阵阵钻心的抽痛唤醒。

天色竟已再度转亮，她在这温室里熬过了一整夜。

顾淮舟站在几步开外，见她醒来后没有哭喊也没有争辩。

只是沉默地蜷缩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觉得祝云舒终究是懂事了，知道自己犯了错，甘愿受罚认错。

他于是纡尊降贵般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的宽容。

“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最重要。”

“你犯了错，也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甚至试图缓和关系，尽管语气生硬。

“以后，你和清欢还是好姐妹。”

“什么叫就这么过去了？”

祝云舒猛地抬起头，一直被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沈清欢一次次的设计污蔑，顾淮舟一次次的毫无理由的偏袒。

如今竟想用一句轻飘飘的“过去了”抹平一切？

她看着顾淮舟因她的质问而露出不耐神情的脸，忽然自嘲地笑了出来。

还质问什么呢？

明明早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不会有半分公正。

果然，顾淮舟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那点虚假的宽容消失殆尽。

他俯下身，声音压低，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

“爸的尸体还在停尸间放着呢，你不听话，他会被赶出去的。”

“你妹妹倒是个烈性子，怎么都不让人碰呢。”

他直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

“留着力气，好好想想怎么在发布会上，承受来自全国媒体和公众的怒火吧。”

祝云舒瘫坐在墙角，脸上伤痕交错。

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

顾淮舟看着她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心头莫名涌上一阵烦躁的窒闷。

他刻意弯下腰，指尖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唇角勾起。

“明天我来接你去妈的生日宴，别装了，好歹提前收拾收拾你这副鬼样子。”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毫无反应的脸上一扫，加重了语气。

“来，笑一个。”

“只要现在能讨我开心，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见妹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