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凤翎来到偏厅，看到素心正站在八仙桌前摆弄碗筷。

一夜努力过后，她成功换掉了仙娥的衣服，穿上了一条烟霞色的衣裙，衬得她媚态横生。

再加上她那张脸与凤翎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扶渊会选中她。

见凤翎身影出现，素心热情地招呼道：“神女醒了，快来用早膳吧。”

她看似不经意地侧了侧身，露出脖子上斑驳的吻痕，纤细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翠绿通透的镯子。

凤翎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扶渊母后曾经戴着的，历代天后身份的象征。

她曾听天后提起过，扶渊也曾为她讨要过，但天后以她不能承嗣为由给拒绝了。

如今，竟戴在了素心的手上。

凤翎攥紧了拳头，突然觉得自己所坚持的一切都无比可笑。

亏得她还想着天族和凤族情义，不想撕破脸皮，可到头来素心才是天后承认的儿媳。

就连昨天药王宫里，扶渊的至交好友都知道素心的存在。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扶渊那虚无缥缈的誓言骗得团团转。

凤翎不禁苦笑，如果扶渊当初明言需要子嗣，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断然不会再与他纠缠。

一想起昨夜书房内的场景，心口还是会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更是恨不得甩扶渊一巴掌。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要让他悔恨终生。

这时，扶渊从庭院中走进来，他倒是整个人神清气爽，根本看不出劳累一夜的样子。

路过素心身边时，明显看到两人暧昧的眼神，引得素心羞涩地低下了头。

男人转身，这才看见凤翎脸色苍白，不由得紧张起来：“翎儿，是不是你身上的魔气又反噬了，我要不今日不去上朝了，留在璇玑宫里陪你。”

现在的凤翎巴不得立刻就走，和扶渊相处的每时每刻都让她觉得窒息，她开始嫌脏。

“不必。”她开口拒绝道：“天界事务繁忙，不好让各位神官们都等着，我在璇玑宫里静养就好了。”

扶渊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往常凤翎巴不得让他片刻不离守着她，可如今处处反常。

可他了解凤翎，知道她此时心意已决，只得又叮嘱了仙娥几句：“你们好生照顾好太子妃，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周遭的仙娥面面相觑，好似对他们恩爱的模样早就免疫了，一个个都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素心却突然起身，走到扶渊面前，主动去给他整理衣袍。

“殿下且慢，您衣领乱了，妾身来帮你。”

而扶渊竟也下意识微微倾身，垂眸任她整理。

这无意识的动作，才是最让人心痛。

周遭的仙娥都倒吸一口凉气，视线纷纷看向凤翎，连大气都不敢出。

扶渊这才察觉到不对，他猛地退后一步，和素心保持距离，礼貌地道了声谢。

“我去议事了。”他走到凤翎身边，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问，轻声说道：“乖，等我回来。”

宠溺的声音，和昨夜书房里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