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江知瑶又适时哭哭啼啼了起来。

“瑾哥哥，算了，别为了我跟婉仪姐吵架......”

“毕竟那是婉仪姐最爱的马，不像我，对婉仪姐而言，怕是个连马都不如的陌生人罢了......”

这话一出，顿时如火上浇油。

谢书瑾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沈婉仪脸上。

“沈婉仪，那不过是一匹马，瑶瑶可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啪——”的脆响在马场中炸开。

沈婉仪被打得猛地偏过头，半边脸颊瞬间麻得失去知觉，随即传来火烧火燎的疼，嘴角还尝到一丝腥甜。

以前她切菜划破手指冒了点血珠，他都要皱着眉吹半天，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现在他亲手打了她，眼神却像在看一块碍眼的石头。

“你打我？”

沈婉仪的声音发颤，不是疼的，是寒的，从心口凉到脸颊。

谢书瑾没说话，只是一把推开她，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撞在围栏上，后腰磕得生疼。

他径直走向白雪，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白雪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疯狂地刨着蹄子，马眼通红，对着沈婉仪发出哀戚的嘶鸣。

“谢书瑾！你不能动它！”

“拦住她！”

沈婉仪爬起来想再拦，却被谢书瑾派来的两个保镖死死按住胳膊，动弹不得。

匕首刺入的瞬间，白雪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嘶鸣，震得人耳膜发疼。

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淌，染红了谢书瑾的黑色马术服，也染红了沈婉仪的视线。

白雪的身体一点点软下去，最后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马眼还圆睁着，像是在不解地看着这个曾经对它温柔至极的男人。

“不——！”

沈婉仪疯了一样挣扎，指甲抠进保镖的胳膊，留下几道血痕，可还是挣不开。

她看着白雪彻底没了气息，看着谢书瑾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甚至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血，心脏像是被生生剜走一块，疼得她几乎晕厥。

沈婉仪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脸上的血一起往下掉，目光呆滞，眼神空洞。

谢书瑾转身走向江知瑶，小心翼翼的将人拦腰抱起，伸手擦掉她脸颊的眼泪：

“瑶瑶，别怕，畜生已经处理了，不会再吓到你了。我们回家。”

江知瑶靠在他怀里，偷偷抬眼看向沈婉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嘴上却还在故作大度的劝说：

“瑾哥哥，虽然那马伤了我，但婉仪姐好像很伤心，要不......我们还她一匹新的？”

“不用管她。”

“不过是一个畜生，伤了你，就是该死。”

“既然她拎不清，就让她在这好好反省。”

谢书瑾的声音冷了下来，抱着江知瑶继续朝外走，经过沈婉仪身边时，连脚步都没停。

江知瑶却笑嘻嘻地将一小撮沾了血的白毛丢在了沈婉仪脸上，

“姐姐，这个送给你。”

“虽然马没了，但也能当个纪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