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打累后，在一旁扶着腰喘着粗气。

我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连呼吸都很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嘴角溢出一声讥讽。

“你不是蝴蝶宝宝吗？怎么没死？”

“索命的玩意，做检查的时候你是不是脱裤子诱惑医生了！”

门缝透进来的光打在妈妈喷火的双目，让她更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我被吓到瞳孔地震，强忍着身上钻心的疼痛往后爬。

“妈......妈妈，我没有，我是真的生病了。”

疯魔的妈妈举起手中的棍子，狠狠砸向我。

我不敢直视，认命般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痛感没来，门口处的亮光刺痛我的眼。

诧异的睁开眼，恰好和轮椅上的哥哥对视。

眼前的哥哥，比上次见他还要虚弱几分。

“哥......”

刚出声，我的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喉间的铁锈味在嘴中蔓延。

表情厌恶的妈妈恶狠狠警告我。

“骚贱货别乱喊，你不配！”

再看向哥哥时，妈妈的表情瞬间温和。

她的眸中满是心疼和怜惜，还有我不曾拥有过的爱。

“星灿，你怎么过来了？”

“你别同情小贱蹄子，就因为她，你的肾源才遥遥无期。”

我满是希冀的目光盯着哥哥，不信他也这样想。

以前我饿到晕厥时，是他递进来的馒头救了我。

他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宋阿姨是第二个。

现在他薄唇轻启，眸中是嗜血般无情冷冽。

“我才不会同情她，我巴不得她去死！”

“警察不是还要再来调查吗？等警察彻底放心再处置她。”

“没用的血包，得充分利用她的价值。”

妈妈连连点头，夸赞哥哥聪慧。

我垂下眼眸，左胸口的位置像是针扎般疼痛。

那一抹光亮伴随着落锁的声音消失不见。

我躺在地上，清楚感受到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流出。

原来蝴蝶宝宝的伤口不及时止血，真的会流个不停。

当时制服阿姨陪我抽血时，白大褂阿姨及时按住了我的针孔，这才没有露馅。

可现在，没人管我的伤口。

我想起了宋阿姨，如果她在我身边，肯定会护着我。

地上的血慢慢干涸，我听到吱吱的声音，

是我的小伙伴来看我了。

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把它捧在手心说个不停。

现在我没力气，只能任由它啃食我的手指。

我梦到宋阿姨来接我，告诉以后她带着我一起生活。

我的嘴角刚扬起，就听到了制服阿姨的声音。

“户口的事情解决了吗？小朋友呢？没在家吗？”

我瞬间清醒，我不是在做梦，制服阿姨真的来了家里。

我拼尽全力往门口爬，想让她带我去见宋阿姨。

可我伤的太重，只能微微挪动身子。

妈妈不耐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耳中。

“解决了，她叫齐多多。”

制服阿姨又问了声我在哪里，作势要进来找我。

哥哥的声音及时响起。

“阿姨，妹妹出去买零食了，她一向贪玩。”

说完后，哥哥开始不停的咳嗽。

妈妈顾不得制服阿姨，连忙给哥哥顺气。

制服阿姨见状，叹了口气。

只差一点点，我就能碰到门发出声响引来制服阿姨的注意。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