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担心出人命会连累妈妈，满脸厌恶地送我去医院包扎。

医生询问起怎么受伤的时候，他抢先回答。

“她笨手笨脚，自己磕到桌子。”

医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拍片包扎。

包扎完以后，我脸色苍白地走出诊室。

“活该。”苏凉厌恶吐出一句，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高大凉薄，额头的疼痛狠狠侵蚀着我的神经。

“是我活该。”

四岁那边，死的人，该是我。

不应该是爸爸。

拖着残破疼痛的身体回到公寓的时候，我才发现门锁被换了。

门口放着一个旧的不能再旧的行李袋。

公寓是爸爸生前买的。

大学毕业后，我为了不碍他们的眼，主动搬离了那个家，搬到这里住。

这些年，我都是自己独自过日子。

心衰的缘故，我没办法像别人那样朝九晚五的长期工作，只能打一些零散的工赚三餐跟药费。

我没多余的钱出去租房子。

因此，一直住在这里。

我看着新门锁，有些发蒙的时候，苏凉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来电显示，我的手颤抖了一下，差点没握住手机。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我才敢按下接听。

苏凉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妈说了，房子要转租出去，这些年抚养你至此已经是仁至义尽，自己去找住处吧。”

我苦笑一声，轻轻抚摸着门锁。

门锁的冰凉似传入了心脏中，心脏有一瞬的麻痹。

我缓缓说道：“好。”

电话那头的苏凉又扬起了愤怒：“苏渺，你活该，害死了爸还敢在他的忌日出现，你是还想气死妈妈吗？妈说了，没把你当女儿，我也不想认一个害死爸爸的人当妹妹，以后别联系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已经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忙音“嘟嘟嘟”的响着，我嘴唇轻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