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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阳光,被窗外的梧桐树上茂密的枝叶,筛得支离破碎,吝啬地漏进这间昏暗的书房,昏暗中,空气仿佛凝固的脏水,压在胸口处。
墙壁早已泛黄即将脱落的壁纸,唯一可以支撑壁纸至今不倒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旧书架,里面塞满了书画和卷轴。
“那边。”马桂荣环顾四周,一眼瞧见,靠近窗台的位置,一个老旧的杉木桌上。散乱地铺着写了一半的宣纸,墨迹早已干透,只不过砚台里的墨汁却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而那幅让王诗兰整日浑噩的竹林画,就挂在书桌对面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