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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言望舒并未见过眼前之人,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这人是谁来着?
来人似是宫廷之人,手持拂尘,尖细嗓音:“咱家奉贵妃娘娘之命,召言姑娘入宫,言姑娘请吧。”
是个公公。
贵妃召见,是何事便昭然若揭了。
言望舒坐在马车里,偷偷掀起窗帘,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衡王真是皇室之表率,不仅重查科举之事,竟还在朝堂上与太子对峙。”
嗯?
顾彦昭那日的态度,言望舒以为他不会再查。
“太子党羽徇私舞弊,证据确凿,皇上当朝发怒,下令严查。”
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太子害怕查到自己头上,只得弃车保帅。
真相大白,段木青已得雪。
顾彦昭,好样的!
言望舒短暂在心里给他好脸色,终是放心了。
皇宫到了。
言望舒随着公公面见贵妃,恪守本分,不敢直视贵妃,恭敬地跪下行礼。
宫殿森严,气氛紧绷。
言望舒心里打鼓,见老板了,她莫名有些紧张。
该死,牛马牲性又犯了。
这段发生啥来着。
她努力回想书中对此处描写,只想起被自己跳过了。
“你去王府已有半月,可有动静?”贵妃声音不怒而威。
有个屁动静,你可把我害惨了。
印象里,贵妃雍容华贵,手段了得。
言望舒恭敬地回话:“回娘娘,是妾无用,并未怀上王爷子嗣。妾定好生调理身体,早日为贵妃解忧。”
殿中沉默。
“还有他近日行事呢,他在朝廷对峙太子,这般大的事,怎不见你传回消息?”
贵妃语气略带责备,殿中气压低沉。
什么意思?
她不是去替江雅亭怀孕的吗,怎的听上去还要监视顾彦昭。
贵妃是他亲生母亲,监视自己儿子,为何?
莫非他们还有其他关系?
言望舒怪自己跳着看书,漏了原书对这母子二人的描写。
忽然被问到,生怕露出破绽,小心地应答:“回贵妃娘娘,是妾无用,并未提前得知消息。”
贵妃轻叹:“王爷警惕生人,眼中只王妃一个,你自是近不了他的身。”
是了,拿不到消息也不能怪她。
言望舒附和地点头。
“你尽力而为便可,只是子嗣一事,须得上心。”
临走之前,贵妃催生。
言望舒刚回到王府,便见适才的公公从另一马车下来。
“贵妃娘娘有赏!”
公公步入庭中,大声宣读:“贵妃娘娘体恤言小娘为王爷生育辛苦,特赏滋补药材,绸缎十匹!”
别喊了,快别喊了。
这不是把她往刀尖上推吗,刚消停两日,又给江雅亭递了把刀。
这日子没法过了。
果真,怕什么来什么。
江雅亭走进葳蕤院,丫鬟正在清点赏赐。
她听下人议论此事,恼怒妒忌,便来此泻火。
亲眼看见琳琅满目的赏赐,嫉妒得火焰更是在身体里狂烧。
“到底是有贵妃撑腰之人,得了贵妃赏赐,便是见了本王妃也敢不行礼了。”
江雅亭表面姿态高贵,内心却有千万只蚂蚁啃噬,手中秀帕几乎捏碎。
凭什么她得贵妃赏赐,她怎么配!
谁敢不给你行礼,贵妃来了都得给你磕一个。
言望舒怪无语的,表面恭敬地行礼:“妾未看见王妃娘娘前来,是妾怠慢了王妃。”
她姿态恭顺,与先前无异。
江雅亭得到了些许满足,拿起药材把玩:“真真是好福气,值得贵妃娘娘亲自为你挑选这些名贵药材,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
脏手,快拿开啊。
不仅要看着她糟蹋药材,还要听她阴阳,言望舒只觉折磨。
打工都是如此吗?
言望舒闭了闭眼,恭顺地应着:“贵妃娘娘不过是让妾早日为王爷生下孩子,这些补品皆是给孩子,妾怎受得起。”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
贵妃娘娘赏赐这贱人却从未赏过她,是怪她生不了!
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在眼前晃,江雅亭只想撕破。
偏生人是贵妃送来,不可有差池。
江雅亭美眸微转,江雅亭唇角勾起一抹阴险:“本宫听闻这几日府中下人对你的夸赞,想起你会岐黄之术,便命你为本宫做药膳,为本宫调理身体。”
这话像是在说,你一会就去死了吧。
算盘珠子都打到人脸上了。
言望舒急忙推拒:“王妃娘娘太抬举妾了,妾怎配为王妃娘娘做药膳。妾医术不精,唯恐有误,害了娘娘。”
可别啊,她还不想这么快死。
她这般惊恐,江雅亭心中痛快,却不悦她推辞:“莫非你初来之日所说是欺骗王爷?或是说你敢忤逆本宫,抑或是说你不愿本宫康健?”
横竖都是死,还要让她选怎么死吗。
言望舒暗暗握紧了拳,底层打工人的命不是命。
“晚膳时你便送来,本宫会在王爷面前为你美言。”
江雅亭留下命令,便带着如月走了。
话已至此,言望舒只得认命。
晚膳之时,言望舒端着药膳前去王妃院子。
江雅亭喝了药膳,便让她回去。
这便结束了?
言望舒反倒隐隐不安,怕是有更大的危机等着她。
夜里。
言望舒被嘈杂的声音吵醒,院中火光闪烁,人影晃动。
未等她回过神,房门被人踹开。
言望舒心底浮现不详之感,忙穿好衣裳。
“言小娘,你好狠毒的心肠!”如月张口便指控,命嬷嬷将人扣起来。
半夜抓起来加班,牛棚里的马也好过如此。
言望舒故作不明所以:“如月,深更半夜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吃了你的药膳,吐了血!王爷命我等来抓你是问!”
如月声音透着一股子得逞。
“怎么可能,那药膳再普通不过,怎会令人吐血。”言望舒心如明镜。
那药膳并无问题,只是欲加之罪,怕是已为她选好死法。
“太医已经断过,还敢狡辩!”
太医都来了,已是板上钉钉。
言望舒路上思索如何破局,再回神已经在江雅亭房间。
房间内跪了一地下人与太医,瑟瑟发抖。
烛火摇曳,昏暗光线,气压低沉。
顾彦昭浑身散发寒冷杀意,如地狱来索命的无常。
言望舒背脊爬上寒意,吓了个哆嗦:“王、王爷,妾身......啊......”
顾彦昭铁手掐住她纤细玉颈,双眸迸发杀意,怒不可遏。
“你、找、死!”
言望舒几乎要被掐断脖子,空气愈发稀薄,眼前模糊。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