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海棠再不能冷静，屋里男人成群，个个彪性大汉的模样，她即使会武功也难敌众手。

“求您......不要.....”

霁寒眉头紧蹙，本想制止，但望着清梨含水的眼睛，终是不忍。

“清梨是你亲妹妹，怎么可能置你与不顾。”

“我相信她。”

好一个相信，海棠从心间涌上的泪差点夺眶而出。

很快，清梨又输了。

“愿赌服输！小娘子快来！坐爷大腿上自己动。”

男人猥琐的声音响起，可霁寒却像听不见似的，只是将清梨搂进怀里，并未看她一眼。

“清梨，饿不饿？”

“不饿，但我想吃糖葫芦了。”

霁寒宠溺一笑，拉着她便走。

“还是跟小孩子一样，给你买。”

就这么，走了吗？

将自己如同赌物一般，输给了其他男人。

“小娘子，你的主人根本就不在乎你，还不如跟了爷，把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一群男人一拥而上，有的按住海棠手脚，有的撕扯海棠裙底。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海棠的衣裙就被撕成布条。

她从未如此绝望过，受不了如此羞辱的她正欲咬舌自尽。

就在这时，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一把刀从空中飞过，直直插入海棠身上男人的脖颈中。

热血喷洒，海棠怔愣在原地。

来人正是霁寒，身后还跟着手拿糖葫芦的清梨。

“寒哥哥，又回来这里做什么？”

身旁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样，像是早有预料似的。

“我就知道你会为了这个娘们回来。”

不等海棠思索话中含意，那些男人突然变脸，掏出桌子下的武器就朝霁寒砍来。

“是乔装的刺客，主人小心。”

海棠自然地伸手掏剑，却摸了个空，她忘了赤练剑已经被清梨输给别人了。

寒光剑影朝清梨劈下的瞬间，霁寒竟拦腰将她抱起，硬生生想用后背挡刀。

“主人！”

下意识地，海棠一个飞扑挡在霁寒身前。

噗呲——

冰凉的剑身贯穿海棠胸膛的那刻，她看见昔日的兄弟们都朝她奔来。

只是下一秒霁寒的声音就喝止了他们。

“全力保护清梨，这是命令！”

海棠身子一僵。

她反手伸向后背，硬生生将那柄剑拔了出来，又以此剑破敌，砍倒好几个。

不断有新的刺客加入，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海棠顾不得其他，始终用身体为霁寒抵挡四面八方的攻击，浑身被捅得都是血窟窿。

失血过多加上战况混乱，反击间海棠一个失手，剑身险险擦过清梨，削断了清梨的一束秀发。

“海棠！你找死！”

她清楚地看见霁寒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

霁寒的怒吼让海棠一时失神漏防，飞来的箭矢直直从她背后刺入，贯穿了胸膛。

“王爷恕罪，手下来迟。”

王府的援兵已到，燃尽最后一丝的海棠单膝跪地，捂住胸膛一口血喷在地上。

回首间，她看见清梨梨花带雨地缩在霁寒的怀里。

此刻她多想也有个怀抱靠一靠。

只可惜......

仰身倒地前，她恍惚看见那个身影朝她奔来。

一定是梦吧。

一个一辈子不愿醒来的梦。

梦里少年霁寒的白马走的很慢，见她伤了脚踝，走路一瘸一拐。

他弯腰将她拦腰抱起，海棠只觉得自己一瞬腾空，然后稳稳地坐在马上。

少年身上苍兰香绕，声音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淡漠。

“想活下去，就做我霁家最好的一把剑。”

她要做，专属于霁寒的一把剑。

周围梦境变幻，围墙下霁寒对她做出最后的警告。

“死士是没有心的，杀了她。”

出师前的最后一个考验，就是和自己的师傅一决高下。

师傅的热血泼洒在海棠脸上时，死的却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棠公主。

她终于站在了他的身边，成了他的影子杀手。

梦境再次变幻，误中情蛊的海棠打算以死了结，一贯对生命淡漠的霁寒抬手打掉她手中的剑。

他缓缓褪下她的衣物，身下做着最勇猛的进攻，嘴里说着最温柔的情话。

海棠眼角挂着泪，痛与悲中她骤然睁开眼。

太阳过于刺眼，一切影子都会在阳光下消逝殆尽。

她发现霁寒坐在她的床前，眼角似乎有些湿，正在亲手为她上药。

微风带着缱绻，海棠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她刚想伸手将外衫搂好，手腕却被霁寒紧紧攥住。

“等我上好药也不迟。”

情到深处，接触她肌肤的却不是药，而是霁寒冰凉的手指。

他好像总是这样，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将她亲手推入深渊，又朝她伸出手。

以此让她视他为救赎，永远放不开手。

可是这样的游戏，她玩够了。

海棠偏过头去，任由他的手指或轻或重地在她身上游走，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栗。

她微眯着双眸，突然发现那把赤练剑居然完好无损地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