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买玩具，就是跟他们讲故事说笑。

“爸爸，你看我画的这张全家福，好不好看？这个是我，这个是弟弟，这个是妈妈......”

幼稚的童声从书房响起。

谢辞衍声音里也带着笑，“岁岁画的真好，不愧是我女儿。”

我一怔，针刺疼了我的手指，顿时冒出血来。

曾经我的平安也会画全家福，他的全家福画的最好。

临死前还抱着我的腿念叨。

“妈妈，你说爸爸会不会喜欢我画的全家福？”

“他最近好像都不喜欢我，也不跟我说话，是不是平安哪里做错了？”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唯恐惹到谢辞衍不开心。

也会因为谢辞衍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默默伤心好久。

他不该承受这些的。

下午，我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过去，忽然听到书房传来砰的一声。

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没有在意，直到保姆收拾垃圾桶时，我一眼看到里面破碎的骨灰盒！

我脑子嗡嗡的，朝着书房冲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

岁岁年年两个孩子，正拿地上的骨灰蘸颜料，在画板上画画。

小女孩儿轻蔑的瞪了我一眼。

“我们在画画呀，你眼瞎，看不出来吗？”

可是平安的骨灰，早就被他们弄得散落了一地，七零八落。

“你给我放下！”

我厉声道。

那小女孩儿是个犟种，耿直了脖子仰起头，“我不。”

“这里是我爸爸的家，我爸爸说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说着拿水往骨灰上倒。

我顿时疯了，扇了她一巴掌。

年年见姐姐挨打了，也吓得哇哇大哭。

却不料这一幕刚巧被冲进来的谢辞衍看见，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护住两个孩子，警惕的盯着我。

“江池鱼，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泪流满面，拼命想抓住那些快要消失的骨灰。

谢辞衍看到我的动作一愣，眉头微微蹙起。

“不就是这点骨灰吗，平安人都死了，他身体变成了舍利，你应该看开。”

“现在你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把精力都放在照顾两个孩子身上才对。”

我彻底忍不住了，情绪崩溃。

“谢辞衍，是我欠你的还是平安欠你的？”

“你为了你在外面的私生孩子，让人害死平安还不够，连他骨灰都不给我留吗？”

谢辞衍猛然抬头，脸色微微发白。

“你......你说什么？”

“这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鱼。”

谢辞衍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胳膊，“你听我解释，那些都是谣言。”

“我是怕你失去孩子太过心痛，才把这两个孩子领养回来的......”

我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的手上，笑了。

结婚六年来。

谢辞衍抗拒和我有任何肢体触碰。

别说是接吻上床了，就连牵我的手都不肯。

如果在特殊场合，也只允许我拽着他的衣袖。

可现在他为了留下两个孩子，竭力跟我解释，甚至连自己的底线都突破了。

我却拂开他的手，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