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顾晦明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目光与我相触的刹那，像是被烫到一般仓皇避开。

他一直说为了我不会去找匹配度更高的向导修复精神体。

于是我也瞒着他去黑市买药剂，强制牺牲我的精神力为他疏导逐渐狂暴的精神海。

哪怕代价是我越来越虚弱，不然我的黑猫绝不会轻易战死。

黎桃漫不经心扫了我一眼：”晦明，黑猫虽然是黑市最低等的精神兽，但看在她也帮忙的份上，多给点钱打发了吧。”

下一瞬，周遭响起无数嘲讽。

“听说是顾公子失势时赖在身边的那个残次品向导，连疏导能力都没有。”

“肯定看顾公子发达了，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那么丑，衣服都是地摊货，连给黎大小姐提鞋都不配！”

“她那破黑猫顶啥用，谁不知向导精神力弱鸡，明明是顾公子厉害，哪怕没了精神兽也能赢！”

顾晦明呼吸微滞，眼中闪过一丝愧色，却又很快绷紧神经：“也感谢......帮助过我的朋友。”

我的过往也火速被开盒。

【妈妈同样精神力无能，被爸爸欺骗生下了她。后来爸爸嫌弃她是累赘，把她扔到垃圾桶。】

【她和她妈这种向导活着不是浪费资源么？】

我仿佛被剥去全部伪装，赤落落地暴露在聚光灯下。

黑衣保镖将我拖回急诊室，咔嗒落锁。

——我被软禁了。

怒火灼烧。

我刚踉跄站起，铁钳般的手掌便狠狠扣住我的手腕。

剧痛炸开的瞬间，走廊尽头传来那个刻进骨髓的声音：

“放开她！”

我僵硬回头。

顾晦明来了。

他目光沉沉，眼里闪动着微不可察的痛苦。

“何必闹成这样呢，小野。”

“我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也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何必让我下不来台？”

保镖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不过一夜之间，我依然是一文不值的烂泥，而他已经高不可攀。

我嘴里发苦，手却悄悄拨出星讯：”我陪了你三年，你说过会娶我的，你说过一辈子只会有我......”

见他目露同情，我忽然恶意道：”你本就是私生子，顾长官最重视家风，若知道你始乱终弃，还会让你进家门吗？！”

顾晦明眼神骤暗，却很快掩饰好，又恢复了往日温柔似水的神情：

”这都是权宜之计，小野，等我借势回到顾家站稳脚跟，让黎桃帮我重建精神体，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你等我，好吗？”

看见门口保镖神色紧张，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我觉得挺好，就是不知道你未婚妻觉得好不好？”

顾晦明猛然回头。

黎桃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我在直播这场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