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网上的舆论也慢慢好了起来，纷纷指责叶凌雪发的微博不要脸。

而顾氏海洋集团的股票还一直处在跌停的阶段。

叶凌雪扭着纤细的腰直接搬进了我和顾承洲的家。

“承洲哥哥，我可以给你融资，只要你把这个女人赶出家门。”

顾承洲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我的眼神游移不定。

叶凌雪还想再说什么，我却看到了她带着的耳钉，正在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

这是我们海龙族龙珠能散发出来的独特的光。

我冲上前去，将她的耳钉一把扯了下来，她痛的大叫一声，耳朵也开始汩汩冒着鲜血，抬手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顾承洲连忙站起身来将她抱在怀里检查伤势。

“暮雪，你疯了？”

“你想要耳钉我可以给你买一百对，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抢凌雪的东西？”

顾承洲看到我火辣疼痛的脸颊，竟破天荒蹲下身子，指腹攀上了我的面庞。

“你说你惹凌雪干什么？”

“你知道她一向被惯坏了，这对耳环你要是喜欢，我下次送你一个一样的。”

叶凌雪看到他如此对我，似乎是气的狠了，抬起脚一脚踹在了我的心口上，将我硬生生逼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喷在我手里的龙珠耳饰上，却丝毫改变不了它润泽的光芒。

我的身上在发抖，心里比身上的伤更痛。

我将龙珠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检查着，心口却揪得越来越紧。

这是刚出生不久的小海龙心口里的龙珠，小小的一颗，是他们生命凝结的全部。

一旦龙珠离体，他们必死无疑。

以这个龙珠的大小，他们出生甚至不足三个月。

我颤抖着站起来，将龙珠递到叶凌雪面前。

顾承洲以为我要伤害她，连忙把她护在身后。

可我在这一刻听见了他的心声。

“绝对不能让暮雪知道，我把南海那块海域让给叶家这件事。”

“现在的南海，已经没有任何一条海龙了。”

我面如死灰。

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在人间生活的这五年，顾承洲总是不愿意带我回南海。

起初他还会给我带来爷爷的书信，等到叶凌雪回来之后，就没有任何关于海龙族的消息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还是忘记了爷爷的忠告，忘记了人类本就是嗜血暴虐的。

我坐在地上，任由眼泪混着鲜血一滴滴砸在我手心那颗龙珠上。

“承洲哥哥，你该不会是还没有告诉暮雪真相吧。”

叶凌雪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左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在一年前，我就对你们海龙族感兴趣了，是承洲哥哥提出来，要哄骗你们族人上岸，实则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泡在我们实验室的福尔马林里了。”

“那小海龙，还没化成人形呢！”

“剖出龙珠之后，有的小海龙还躺在地上挣扎了好久好久。”

“啧啧，不过这几年顾承洲把他们养的太好了。数量实在是太多，我就把他们全都晒成干，磨成粉，卖了一笔好价钱呢！”

顾承洲慢慢松开了揽着她的手，看向我时的眼神带了一丝心疼。

他捂住了叶凌雪的嘴，示意她不要接着再说下去了。

身边的声音仿佛全都消失了，我开始剧烈头痛，脑子里开始回忆起我五年前在南海时候的所有时光，在那里的帧帧瞬间，都变成了此时不能提及的巨大痛苦。

我蜷缩在地上，又从心口处呕出一大口黑血来。

顾承洲吓了一跳，连忙低下身扶我。

“暮雪，你别吓唬我。”

我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用指尖蘸着鲜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符号。

这是我们海龙族独特的图腾。

“顾承洲，叶凌雪，我用心头血向海神起誓。”

“我要还给海神不死之身，换你们两人今后永无一日安宁。”

“我的身体曾经有过顾承洲的血肉，海神的诅咒你无法幸免。”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黑红的血液在地板上，此时发出了淡淡的紫色光芒，我知道，这笔账，海神应下了。

我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