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犹豫，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带着希冀。

可我还是无情地甩开了他。

他一时间没站稳，头直直地磕向茶几边角，很快额头渗出了鲜血。

“阳阳，对不起，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我连忙地解释起来。

陆川当即抱起阳阳，眼神中的愤怒与失望像刀子一样刺穿我：

“林蕊，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压根就没有女儿，只有阳阳一个儿子。”

“阳阳那么爱妈妈，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伤他的心？”

说完后，他抓起车钥匙，鞋都没换就带着阳阳直奔医院。

我瘫坐在地上，盯着地板上那几滴鲜血，抱头痛哭，心里充满了愧疚。

那天陆川带着阳阳去医院缝了两针。

过后，我坐在阳阳床边，看着他头上缠绕的白纱布，手指想碰又不敢碰。

“医生说以后可能要留疤了。”陆川冷冷道。

我的心不禁揪得更紧了。

阳阳是我的儿子，今年八岁，从出生起就是男孩。

我清晰地记得小时候他在深夜抱着恐龙毯子溜进我的房间，等我唱完三遍《小星星》才肯闭眼。

他爬在枕头上用蜡笔画画，把穿裙子的我涂成粉色，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妈妈最美！”

他攥着快融化的香草冰激凌扑进我怀里，着急地喊道“妈妈，快吃！”

......

可尽管如此，为什么我的记忆深处还有一个模糊的小女孩影子和他一模一样?

到底谁才是我的孩子？还是两个都是？那为什么大家一致说我没有女儿？

每每想到这，我的太阳穴就会忍不住突突地跳起来。

隔天，爸爸妈妈来家里探望阳阳。

“蕊蕊！”妈妈一进门就紧紧抱住我。

久违的温暖让我鼻子一酸。

“听说我大外孙受伤了？”父亲站在身后，表情严肃。

“陆川都跟我们说了。你还在坚持要寻找那个不存在的女儿。”

爸爸开口说着，声音低沉。

我的手一抖，茶水洒在裤子上：“不是不存在，是真的有！”

“那本日记就是阳阳写的。”

“蕊蕊，你接受现实吧！你确实从未有过女儿，只有阳阳一个孩子。”

“从你怀孕到现在，你们一家三口所有事我和爸都看在眼里。不可能错的。”

母亲打断我，紧紧握住我的手。

“可我脑海那些零碎的画面又怎么解释？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在花园里转圈，听到她一口一个妈妈叫我......这些片段和日记里的描述完全吻合！”

母亲的眼泪突然流下来：“那是因为你小时候喜欢把阳阳打扮成女孩子。还记得吗?当时为了拍艺术照，你还给他戴了假发，买了裙子。”

“不对，你们在骗我！我到底女儿去哪了?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尖叫道，喉咙火辣辣的痛。

父亲叹了口气：“蕊蕊，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你再这样，我们可能要考虑让你接受精神治疗。”

“呵，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