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临选择时，通常对于“无能为力”的愤苦要远大于选择本身。

例如一场可以要亲人命的病，无钱医治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和有钱医治但为了让亲人不受折磨离去放弃治疗。

这其中的心路历程和所受痛苦，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张妮现在就属于后者。

关于不久后的车祸，她是选择自愿赴死，而非不得不死。

所以那种普通人面对死亡时会有的焦虑恐惧，她恐怕早已在过去数个辗转反侧的深夜有所体会，反复咀嚼，最后才泰然处之。